【給十九歲的我】張婉婷PA撰文踢爆拍片內幕　受訪女生曾為張導參演劇情片

由張婉婷執導的紀錄片《給十九歲的我》備受爭議，網民Billy Ngan以「我做張婉婷PA的日子」為題，撰寫千字文分享自身經歷，引起網民熱議。

文內除了提及《給十九歲的我》外，亦有談及受訪女生阿佘、雀仔、阿聆及其弟弟以演員身份演出的張婉婷作品《深藍》，當中涉及PA被拖糧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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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婷PA發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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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y Ngan寫道：

我做張婉婷PA的日子

《給十九歲的我》嘅所有道德討論，由於我唔喺香港生活，加上工作繁忙，一直都冇乜睇。直到片中嘅女仔開始發聲，我先知原來佢哋就係10年前張導演叫我照顧嘅一班女仔。如果冇記錯，連印佢哋份「賣身契」嘅printer都好似係由我親手買。我諗我都應該係第一個跟呢個project嘅PA，但見張導唔知幾時已經unfriend左我facebook，相信credit都唔會有我個名。以下講嘅都係十年前嘅往事，先自聲明，記錯唔出奇。

2012年，我喺港大畢業前拍兩條片攞左啲小獎項，做評審嘅張婉婷導演話可以帶我呢個師弟仔去佢嘅新製作做PA。當時都係口頭講，又唔知幾時開戲，我就入左永恆嘅亞視做PA。之後張導真係搵返我，咁我當然係二話不說就告別左可能係我人生最神奇嘅第一份工。

呢個project唔係《給十九歲的我》，不過當時嘅台前幕後都不時共用。記得第一次開會係喺跑馬地木球會附近一間酒店嘅lounge。開會嘅唔係好多人，就張導、羅導、制片，同埋一個叫李保樟（呀仔）嘅副導演。自我介紹講到我喺亞視做PA一個月得8000蚊人工，張導仲講笑話我做乜行差踏錯入左亞視，咁低人工。第一個會都係講下電影節比左個budget張導去拍一條短片，但budget有限。副導呀仔似乎喺電影圈有唔少人脈，有信心可以拍到好多膊頭，仲話識有個朋友個富二代舅仔好想做電影，搵嚟幫手應該唔洗點出錢。簡簡單單嘅交換左大家嘅電話後，就散左會。就係咁，我呢個冇簽約冇傾過薪酬待遇嘅電影之旅正式開始左。

而有趣嘅事等唔到第二日就馬上展開。呀仔副導電話來電，一嚟就一把親切嘅契弟聲做自我介紹，話張婉婷大導演有個新project唔知我有冇興趣參加。哦，原來世界咁細，我就係佢講嗰個富二代。我又真係同個舅父講過想做電影。咁我呢啲公屋仔都好識幫人打圓場，笑笑下就帶過左。

自從多左「朋友個舅仔」呢個身份後，拍攝嘅籌備階段開始教我好多電影圈嘅嘢。比較深印象係「任何問題，如何冇需要，唔好煩到導演」，同埋做電影，所有人同公司都會話自己搵唔到錢，但拍一套戲要蝕幾多錢，其實都係搵會計做數，如果真係個個都蝕咁多，一早就冇人拍戲。

而亦喺差唔多同期，張導叫左我去英華嘅暫用校舍，開始左同學校傾《給》嘅計劃。當時都只係講想拍條片記錄學校暫別原本半山校園嘅幾年，雖然有啲位聽落唔係好正常，例如跟住幾個同學幾年咁拍攝，但當時有一邊係學校，另一邊係大導演，都真係冇諗過原來真係會咁癲。詳細嘅，各位女同學都已經講過，亦知得比我多，我就唔多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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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續說：

返返去電影節個project，基本上我做嘅都係啲PA野，同埋開會幫大家買外賣。呢個時期我每星期都係自己帶錢返工幫條crew買飯買文具，再一兩星期就claim返錢，都相安無事，不過就冇收入咁。但去到拍攝差唔多開始，比呀仔啲單開始有去冇回。佢同我講，咁大個導演，你怕佢走你數咩。結果⋯⋯一陣再講。

有一場戲，我地包起左中環嘅一個臨時迴旋木馬拍攝。張導話想搵30-50個臨記，問我有冇啲港大師弟師妹可以幫手。而我又真係喺大學好多朋友，加埋原本拍攝都唔係計劃要好長時間。但結果係嚴重超時，幾十個比我搵嚟嘅朋友就係咁比人賣左豬仔拍左成晚通宵。冇收錢，仲要比人X。而X人X得最甘嗰個就係明知呢班臨記冇收錢嘅呀仔。呢世人最對唔住朋友都真係呢一次。當時嘅我好西西弗斯之歌咁搵到一個方法抗衡，就係半夜買宵夜，我買左平時有張導羅導或者明星在場時先可以買嘅翠華外賣比我班冇錢收嘅港大同學仔食。副導知道後X到我仆街，咁我都扮晒sorry。而佢都答我唔到，半夜嘅中環除左翠華仲有乜野開。而有趣嘅係，到拍完通宵戲後，現場嘅工作人員開始出糧，大家都好開心。有個機燈大佬好開心咁同我講，拍戲超時收多好多人工好禾味，又問我大學生畢業做乜要拍戲，做啲咁辛苦嘅工。

而原來去到最後，我係有人工出㗎。慶功宴上張導比左張支票我。工作半年，兩個project嘅PA，冇固定工時，24小時on call，收到嘅係一張$5000嘅支票。仆你個街原來當年亞視出咁高人工請我，仲要比你大導演恥笑。 24小時on call講緊真係有一晚做到半夜，第二朝miss左一個電話就比人X到仆街。當晚慶功宴包起左尖沙咀嘅滬江飯店。酒菜好食，我仲飲左我呢世人飲過最好飲嘅酒：茅台。拍攝當日有糧出嘅人都有出席。唯獨係一班冇收酬勞，導演們嘅師弟師妹，無被邀請。

去到拍攝完結後，我未能claim回嘅錢已上到6000幾蚊。呀仔一直用唔同籍口，結果拖左我成年有多。對一個岩岩出嚟做野嘅大學生，仲要差唔多白做左半年都真係幾甘。結果呀仔開始唔聽我電話，而我都開始唔耐煩，我知道做電影嘅人最緊要係24小時聽到電話，於是我無間段打左成個鐘電話比佢。佢終於聽電話嗰下，除左無限咁講「X你老母」之外就乜都唔講乜都唔聽。我舅父之後打比我問我做左啲乜，話佢要搵黑社會斬我。唔知呀仔先生班黑社會同浮山班班刀手係唔係都係同一班人，但佢地都係到今日都冇出現過。當我明白李保樟呢個人係廢嘅之後，我放棄左「唔打擾導演」呢個天條。我聯絡兩位導講返件事之後，羅導兩三日就過返數比我。

之後都冇再聯絡過羅導同張導。唯一係好多年後有一次，喺一個電影頒獎禮上見返張導。佢同我講左句「你喺得呢到出現，而家都撈得好掂啦」。當日冇講出口嘅一句係：富二代港大師弟喎，識光合作用㗎嘛。黑社會都唔驚呀。唔係咩呀？

▲ （FB截圖）

受訪女生參演《深藍》

Billy Ngan文中提及的電影節Project相信是由張婉婷執導的劇情片《深藍》，此片為2013年香港國際電影節「大師微電影」的劇情短片之一及台北電影節「美好2013」的四片之一，尾段取景於中環一個臨時迴旋木馬。

《深藍》劇情以阿聆家庭背景為題材的改篇故事，並由資深演員金燕玲聯同阿聆姊弟主演，阿佘和雀仔亦有份參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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